與此同時,Enkhbaatar的家人顯然對我們彼此的生活方式都很熟悉。孩子們知道如何使用智能手機(jī)應(yīng)用程序以及利用拍立得拍攝照片。他們很喜歡我們帶來的玩具車,把玩具車推到家中帳篷的柱子上時,會模仿著發(fā)出嗚嗚聲。然而,他們的大部分游戲都是模仿成年人的工作——生火、取水、照看動物。
第二天,Enkhbaatar提出帶我們騎行前往東部的薩彥嶺。當(dāng)他準(zhǔn)備騎行用到的馴鹿時,他的孩子在一邊嘗試著把舊毯子套在家里的狗身上。
我笨拙地爬上了坐騎,Enkhbaatar向我演示了如何用一根引導(dǎo)繩駕馭馴鹿。突然,我們被一種奇怪的聲音打斷:“致愛麗絲”的鈴聲。Enkhbaatar一言不發(fā),把繩子遞給孩子,之后便回到帳篷里。
“Baina uu?”我聽見他在電話里說,而我的手機(jī)已經(jīng)好幾天沒有信號了。
突然間我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騎馴鹿。如果它突然跑掉,在Enkhbaatar回來之前,我可能離西伯利亞還有一半路程了。我緊握住手里的韁繩,低頭看了看這頭18個月大的馴鹿。
神話和回憶
講故事會讓我們產(chǎn)生反思。我們選擇描述查坦人的詞語——神秘的、迷失的、被利用的、瀕危的,其實(shí)也暗含了我們在故事中的角色。我們是大膽的冒險(xiǎn)家,自以為是的懷疑者,或者僅僅是搞笑的人?我從針葉林回來的時候,腦子里一直想著這個問題。幾年過去了,每次我創(chuàng)作故事的時候依然會想到這個問題。
不過,最近,我因?yàn)槠渌蚨俅蜗肫鹉谴温眯小c幽閉恐懼癥有關(guān)的原因。新冠病毒大流行迫使人們呆在家里,整天面對屏幕,這讓我更加渴望蒙古鄉(xiāng)村的無限空間?,F(xiàn)在,這變成了一個不可能實(shí)現(xiàn)的夢:為了阻止病毒的傳播,蒙古自3月份開始一直禁止國際旅行。我對此感到很高興。大約三分之一的蒙古人是像Enkhbaatar這樣的游牧民族。他們要想獲得醫(yī)療服務(wù)需要克服很遠(yuǎn)的距離。
我承認(rèn)我對這次旅行充滿浪漫甚至神奇的回憶。我記得馴鹿奶茶的味道;寒冷的清晨駝毛的長內(nèi)衣褲都讓我忍不住顫抖的回憶;騎馴鹿的顛簸感覺;一輪滿月升起時,夜空閃爍著黃光的美麗畫面。我記得我們做飯時
Enkhbaatar的妻子嘲笑我的刀技,孩子們?yōu)槲宜阉鳌氨瞅T”。還有我們分開時Enkhbaatar的微笑,告訴我們有時間再來。
我繩子末端的那個蹣跚學(xué)步的孩子,現(xiàn)在肯定快到上學(xué)的年齡了。她不會記得我以及那年夏天去她家拜訪的其他游客。然而,我想知道她會怎樣形容我們,我們這些神秘的、行蹤不定的陌生人,竟然連廁所怎樣使用都不知道?;蛟S她會選擇一些我們在旅行前描述她的家人時使用的詞語。我有理由相信,其中一個一定會是“迷失的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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