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人多的是英雄
穆爾西人是世界上最原始的部落之一,現(xiàn)在約有5000多人。他們居住在埃塞俄比亞西南部的奧莫河流域。我從埃塞俄比亞首都亞的斯亞貝巴坐飛機(jī)先到南部的阿爾巴門奇鎮(zhèn),然后租用當(dāng)?shù)貭顩r良好的越野吉普車,跋山涉水,開了200多公里,才到達(dá)幾乎與世隔絕的部落所在地。這里的自然景觀除了濕熱之外并無奇異之處,人們住的也是茅草屋。
陪同我的導(dǎo)游海魯說：“到了這里也不一定能看到穆爾西女子,因為穆爾西人是半耕半牧的民族,居無定所。”聽了這話我很失望,他接著說的話又把我著實嚇了一跳。“在奧莫河流域,一種叫采采蠅的毒蒼蠅非常多,被這種東西叮一下,人容易昏迷甚至死亡。”我趕緊左右觀察是否有采采蠅。海魯又說：“穆爾西人中有很多職業(yè)小偷,他們的父母鼓勵孩子從小就去偷搶。有的外國游客來看大嘴女人,鞋和內(nèi)衣都被偷走了。”我趕緊把手緊緊地按在衣服的口袋上,警惕地保護(hù)自己的錢包。
有兩三個身材剽悍的男人在路上走過,他們的胳膊、大腿、前胸和后背處都用尖刀劃滿了杠杠。海魯說：“看,他們就是穆爾西男子!一條杠代表殺過一個人,身上杠越多越受人尊敬。為了偷?；驌屜眿D,部落間的拼殺‘塑造’了很多這樣的‘英雄’。”
為什么這樣打扮
我翻看過介紹穆爾西族的資料,穆爾西女人的嘴里能放下直徑十幾厘米大的盤子,把嘴撐得大大的。我很好奇,問海魯她們這樣怎么吃飯說話?海魯解釋說：“穆爾西女子10歲左右就開始練習(xí)往嘴里放盤子。盤子型號不同,都是泥土燒制或用木塊做的。平時放在嘴里,吃喝時才摘下來。開始往嘴里放盤子前要動一個小手術(shù),用小刀將下嘴唇和牙齦之間切開一個口子,使下嘴唇與齒根分離。然后,先放一個小盤子把口子撐開,使其不再長回去。日后逐漸將小盤子換成大盤子。嘴唇自然越撐越大,最大的嘴唇能翻到頭上把臉包住。這個痛苦的過程伴隨著女孩成長為婦人。”聽著介紹,我覺得自己牙根直發(fā)麻。
這時,遠(yuǎn)遠(yuǎn)地走來一個上身赤裸的女人,樣子古怪,嘴里一直銜著一塊大餅樣的東西。“朋友,你很走運!看,那就是你要找的大嘴女人。”海魯興奮的叫聲沒有拉回我的目光,我已經(jīng)瞠目結(jié)舌了。隨著女人越走越近,她那張大嘴巴愈加明顯。赭石色的盤子和膚色幾乎混成一體。盤子上也有穆爾西人身上畫的斑點花紋。我根本看不見她的下巴。海魯為了能讓我滿意,他叫住這個穆爾西女子,把她帶到我跟前來。
我只顧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看,原來滿肚子的疑問都忘了問。海魯說這名婦人叫哈比塔,可她對海魯說的話我既聽不清楚也聽不懂。
穆爾西人以大嘴為美、為榮,海魯說這個傳統(tǒng)已無法考證。但人類學(xué)家研究說,這個傳統(tǒng)有3種解釋：一是古時人們?yōu)榉乐雇庾迦肭终呋蚺`主看上本族的姑娘,故意把她們打扮得嚇人以保其純潔;二是防止魔鬼從口里進(jìn)入身體;三是女子美麗的標(biāo)志。
心理學(xué)家則解釋說,人類有一種自殘的本能,越原始的民族表現(xiàn)得越明顯。自殘的潛意識是要顯示自己的存在和與眾不同,保護(hù)自己不被歷史淹沒。
嘴里的盤子越大,姑娘的身價也越高。穆爾西人不怎么吃牛肉,因為牛是鎮(zhèn)家之寶,餓得要死時才用它換糧食,或者孩子嫁娶時用牛當(dāng)彩禮。如果姑娘的盤子屬于最大的那一種,那么她父母可以收到50頭牛的彩禮,一下就成了富翁。女兒嘴大也是致富的手段。
看牛腸子做決定
穆爾西人沒有領(lǐng)導(dǎo)者,只有遇到要與外族決戰(zhàn)時才開全族大會,討論到大家意見完全一致時就算做了決定。他們做決定前通過看牛腸子來占卜吉兇。他們從中到底能看出什么名堂,外人不知。穆爾西人信仰萬物有靈,喜歡通過預(yù)言判斷事情。他們有自己的語言,沒有文字,幾乎都不懂埃塞俄比亞的官方語言。
20世紀(jì)70年代,一位英國人類學(xué)家首次發(fā)現(xiàn)了穆爾西族,當(dāng)時那里的人還不知道埃塞俄比亞是何地。時至今日,穆爾西人依然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。埃塞俄比亞政府也不大管他們,讓他們自治,并將他們生活的區(qū)域劃為國家公園,把他們保護(hù)起來,鼓勵外國游客去參觀旅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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